李浩民醒来的时候还多少有点儿懵；他体力挺好，少有这种累极了睡醒还认不出自己在哪儿的时刻，毯子缠在他腰际，四周蜡烛还在燃烧，烛泪覆盖铜烛台，与入睡相比似乎看不出差别。

演完剧之后被一个陌生男人带上船，湖上还有雾，他们穿过雾走进了地下宫殿——这说起来确实像梦，但右手边的躯体将他拉回现实。

剧院的幽灵拥有体温，皮肤因为不见天日而苍白。苍白，却温暖。

他梳理整齐的头发早就在癫狂情事间散乱，李浩民累，而他比李浩民更累，男人细窄的腰上有李浩民掐出的瘢痕，他背对着李浩民蜷身睡着，李浩民看见男人两腿间是他留下的精斑。

他在梦中的神色看起来很可怜，眼尾有泪痕，李浩民察觉到这一点，不知怎么的，这让他又起了点苗头，忍不住伸手；在此之前，剧院幽灵是他的良师益友，然而现在却多了点别的感受。

魅影无意识地哆嗦，因为过度疲倦而难以清醒。

“嘘……”李浩民轻声地安抚他，手却分开他的双腿。
双腿腿根两瓣肥软的肉摸上去还很潮湿，他留下的精液和着体液仍有些黏稠，夹着腥味，不好闻，却很令人兴奋。

魅影的右脸扭曲畸形，此刻却因为姿势被遮挡，叫他看着与旁人无异——甚至完好的这半脸较寻常人更完美。

音乐天使有半张恶魔的脸，男女共存的身体，李浩民才刚尝上几口便为此着迷，他的手再往前，轻轻握住他男性的象征，捋动片刻，他的阴茎就在他手中硬挺。

魅影稍稍皱起眉，试图夹起双腿，但李浩民的手阻挡了他的动作，他收紧手掌往前挤压，像试着榨出乳汁一样圈住刺激，囊袋包裹的双丸早已因为兴奋发胀提起；李浩民算是发现了，魅影对这种快感很是陌生，稍稍一碰——像是这样，都能让他发抖着射精。

他已经无力再射了，精液如同稀薄的白水从马眼流出，淌了李浩民满手，他有点好奇在这种时候剧院的幽灵会不会做点春梦。

李浩民勾住魅影的腿弯，把硬挺的阴茎顶进他囊袋后方藏着的那个通道里，估计昨晚被操得有些麻了，他对这些刺激有些疲乏，一直到李浩民插到底压上，他才起了剧烈的反应。

像被灼烫一样抽搐，却依然醒不过来，李浩民往里抽送，沾了两人体液的手指送入他肛口按压，昨天这个地方也已经被玩开了，现在只要用点力气便吞入他的手指，他揉按着敏感带，感觉通道紧缩着吸紧了他。

嘶哑的呻吟从魅影口中溢出，但他迟迟难醒，直到李浩民在高潮边缘，插得更狠时他才迷茫地睁开眼。

李浩民看着他从茫然到慌张，试图逃跑，手掌反射性地盖住脸颊，发出错愕的呜咽，李浩民却扣住他，压住他的身躯将其按在身下，逼着他在这样半强迫的姿势里到达高潮。

李浩民亲吻他的后颈，感觉他的喘息，可怜极了，剧院的幽灵在人们口中相传，可怖得如同眼角余光令人头皮发麻的白影，但李浩民觉得他大抵很是寂寞。

他兴许只是想要有人看见他，有人唱他的歌——现在却被他剥光了按在身下，这估计不是魅影预想过的可能。

但这不比魅影想过的可能要好？当然，这对魅影来说可能不是那么好接受，不过就像他的阴茎，现在不也轻松地吞下去了？

他会接受的。

*

他没接受。

再睡了一顿以后李浩民被丢出了地宫，赤裸地躺在男演员休息室里醒来然后思索。

他大概想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，他也没被李浩民睡过；好吧，李浩民坐起来，觉得他得换个法子让魅影接受。

剧院闹鬼的传言在这之后消停了些，那些人没再遇见过那些响动；李浩民忍不住猜他是不是累着了，连装神弄鬼都没力气。

他试着敲敲更衣室的镜子。

“你那天再醒来应该很难受吧？”李浩民说：“你不必强撑着把我弄出来——为什么不等我自己醒来再赶我走，你好爱我。”

然后晚上晚上就来了，两个都在，说包厢里又来了信。

“他要我们把你赶走，马上！”